本帖最后由 盈袖暗香 于 2017-1-23 10:50 编辑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过了腊八,过了小年,“鸡年”春节如约而至。回乡团聚的、釆购年货的、买新衣服的、走亲访友的,小城的人们顿觉忙碌了起来,出门到处是堵的味道。 不知从啥时开始,中年的我,总感觉过年的味道越来越淡,春节也越来越没意思。对我这类当妈的,除了翘首以盼的寒假,能把上大学的孩子盼回家,似乎也没啥可期待的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记得小时候,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盼年,那种虔诚的心情,那种迫切的滋味,那种等待的着急,那种期盼和向往,如今想起,仍是激情满怀。穿新衣、放鞭炮、贴春联、吃饺子,初一早晨家家户户拜年、收压岁钱、看扭秧歌,除夕夜,追逐着鞭炮燃放时的硝烟味和响声,和一群小伙伴村东疯跑到村西,那种质朴、那种热闹、那种童趣,已深深地印在了记忆里,现在都变成了一种挥之不去抹之不掉的影像,妥妥地扎根在心里。 那时,一放寒假,我就开始扒拉着手指算日子,不间断地问大人,过年还有多少天?长辈们总是笑笑,怜爱的摸一下我的头说,还早着呢。 小时候盼过年,除了能吃点平时吃不到的鱼肉什么的,最主要的还是能穿新衣服。那时经济条件不好,除了六一儿童节,平时很少有新衣服穿。每年过年前,我爷爷奶奶总会从南方大城市给寄回新衣服,在当时的农村,他们寄的衣服算得上是很时髦、够新潮了。记得有一年,年前爷奶给我寄来一件红条绒的上衣,样式特好看,口袋上还有两个公主似的布娃娃,我一看就喜欢上了,妈妈让我试穿一下合适不,我穿上新衣服后在镜前左转右转,爱不释手,竟然不想脱了,妈妈好说歹说,我横竖就是不脱。最后,爸爸把我抱到我们村的一个大水池,把我头朝下,头发几乎近水,威胁道,脱还是不脱,不脱就把你扔到水池里。哥哥在一旁,带着哭音说,爸爸,别扔妹妹,别扔妹妹;然后又着急的对我说,妹妹,快听话,赶紧说,脱了。而我,从小就是个犟脾气,还继续嘴硬,大声哭喊着,就是不脱,不脱。哈哈,打死都不脱,看来,我小时就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还是一个特爱臭美的人。 之后等待过年的日子里,心里总觉得时间格外地漫长。每天都会着魔似得,去偷偷看一下、摸一下、试一下新衣服,时刻期待可以早点穿上新衣服出门。大年初一,一大早,我们就被妈妈喊起来,煮饺子吃(饺子是头天包好的)。吃完饺子,天还不怎么亮,就穿上新衣服,结伴一起出去拜年。妈妈总是嘱咐我们吃饭时要小心,别洒上了菜汤和油点。穿着新衣服上邻居家拜年时,心里总是美滋滋的,特别当有人夸赞我的衣服好看时,我更是高兴得心里都乐开了花!晚上睡觉前,都会把新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生怕弄不好压出了皱褶,第二天穿起来不美观! 盼穿新衣服的日子再不会有了,现在生活富足了,衣服随时都可以买,买完就可以随时穿上,小时候穿新衣服那种无法言语的喜悦感觉,已经找不到了。相信女儿他们这辈一定不会有我们当年的那些记忆、那些感受、那些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