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902896 于 2015-4-25 00:52 编辑
想挣分,却懒得写字,翻出儿子高中一篇考场作文《旧居》,觉得文字和情绪很对我的脾性,儿子一向是不愿意像我的,从小我是他鼻子哼哼的对象,作文也大多对不上我的胃口,这篇算是例外,想到儿子也有被潜移默化得有像我的时候,偷偷开心一下。抄录在此以期挣点工分。
旧 居 搬离旧居后约有一个月,母亲曾突发感慨,告诉我,在我长大后,可能会愈发地怀念曾经的家,因为那是我度过整个孩提时代的地方。 我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大抵是我从来不是一个念旧的人,也大抵我这短暂的一生中经历的分别都发生在一些明媚的日子里。就像初中毕业,老师与同学的音容笑貌都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六月的南山,风光独好,涂山湖被镀上一层金箔,天高远兮风低歌。 我大概是以为,未来都会像那些风光一样,明亮而崭新的吧。 真正乔迁新居时,我还在学校,回去之后就莫名地认领了一个新家。虽然在买房时我也不曾多看一眼,但当晚我就躺在新床上打着呼呼睡了。一切都风平浪静,我坦然接受了这崭新的所有。明天也将会这样,平静而祥和吧。 最近,我回家去理发,由于父亲有事没来接我,我独自一人乘上了轻轨。旧居离轻轨站很近,大约只有百米路程,新家却已在两公里外。 车将至终点之时,天色已经漆黑,车上的乘客也稀稀落落,不知为何,我却骤然紧张起来,轻轨发出轻微的“哐当哐当”声响,似乎与我的心跳相吻合。 窗外是机场,一架飞机正闪着尾灯俯冲而下,新的航站楼灯火通明。我仿佛记起了什么,四五岁的我也曾趴在八楼家里的窗上看飞机起落,乐此不疲,那时还没有新的航站楼。 窗的另一侧是车来车往的主干道,路旁饭店林立,然而在我小的时候,那里曾是废弃的空地和烂尾楼别墅,小时候我和小伙伴们在那里探寻到一条直通往学校的捷径。我也记得,在那个夏夜,工人师傅把一车车沥青拉来倾到在空地上,热浪逼人。 小时候,父亲常立在窗边探看这种种建设的进程,如今,这里已然被彻底改变,八楼上的那间老屋,依然传出温暖的灯光,却已经不属于我了。 出了轻轨站,望着一路车水马龙,忽觉恍然隔世。 我看到了那座我居住了十多年的学校,学生早已走完,冷冷清清。然而对于幼年的我来说,那正是闯入教学楼“枪战”的好时机。我也曾溜进微机室玩游戏,也曾从双杠上掉下来扭了腿脚。那时的操场还是水泥的,长着参差的杂草,我蹲趴在草丛里,看蚂蚁、蜘蛛、蟑螂、蜗牛。每个夏夜,那里都回荡着孩子的笑声。 我也许什么都仍记得。未来也许会风平浪静,但过去决不会波澜不惊。 突然发现觉,我赶去理发的那个小店,我在那里剪了10年的头发。 鼻子突然有些发酸。 校园外的两棵树,长得合抱粗细了,曾经,我和伙伴在树下玩游戏。 而今天,我只是低着头,看昏黄的灯光下,微风摇曳着婆娑的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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