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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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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902896 于 2015-4-25 01:17 编辑
每次来到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总想写点什么,欲吐之而后快,否则,则有骨鲠在喉感觉。
盛夏二伏,我和妻子又一次走进位于安徽省合肥市金寨路96号的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校园东区,看望暑假不回家和博导做大研的儿子。刚步入校园,立即充耳的是一片欢快的蝉鸣,尽管已是黄昏时分,蝉儿们依然不肯休息,它们鼓动双翅,将这鼓舞人心的鸣声送入九霄云外。
我很喜欢蝉,不单喜欢它的外形,尤其是那薄如轻纱的羽翼,更喜欢它“知了、知了”的叫声。那一阵阵欢快的节奏,热烈的旋律,令人血脉贲张,让人心脏狂跳不已,啊,蝉们正在向大自然展示着“肌肉”,散发出盎然生机。
认识“蝉”字,缘于小学三年级时看过的一本古书《三国演义》。文革期间,父亲刚从社教队回来,清理“四旧”,将要把一套旧版《三国演义》付之一炬。母亲慌忙抢出该书,言道:“毛主席还看三国呢,这书不能烧。”于是这套《三国》免于祝融之手。
我在上小学前能识千字左右,上了三年级开始捧着一部厚重的大部头小说《红日》足足看了半年才看完,而后又摸起这套老《三国》,半文半白的语言,我看得葫芦半片,但绝对看懂了貂蝉这个美女人物。那时并不知古代的“四大美女”,也无从认识貂蝉。正是看了《三国演义》,才认识了她,貂蝉为了义父王允,自愿闯入狼窝虎穴的董卓丞相府,并爱上了英雄吕布,她使巧计离间了董吕的父子关系,一举灭了奸相董卓,又随吕布东征西讨,她是我认识最早的“军嫂”。
貂者,小动物也,蝉者,亦为小昆虫,故貂蝉在我的认知世界里,她一直是个娇小柔弱,十分美好的形象。
第一次见到蝉是在山东。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山东胶州湾亟需编采人员,我放下了北方的编辑工作,跨海应聘到山东威海市,做了一名报社记者,做新闻10多年,对我来说,当记者是轻车熟路,信手拈来之举,很快又被聘为总编助理兼记者部主任。那时,改革开放之初,威海每天大概有10多家中外合资企业“奠基”或“开工”,经济开发区、高科技开发区搞得如火如荼,高楼大厦拔地而起,人均收入水平飙至山东省最高,全国各地的人才从四面八方向这个黄海之滨的小城潮水般地涌来。这一切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然而,印象最深的却不是这些,而是树上那名不见经传的蝉儿。
那一年,正遇上太阳黑子猛烈爆发,使得地球大部分地区出现干旱,接着又是“拉尼娜”和“厄尔尼诺”光临地球,严重地干扰了气候,出现罕见的天热现象。虽然,威海地处黄海之滨,但湿热的桑拿天气出现了,满街的法国梧桐叶子开始打卷,狗也趴在门口使劲地耷拉出舌头,“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试图散发身上的热量。
晚上,我热得无法入睡,穿着背心,走到大街上,坐在高大的梧桐树下与人聊天。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说:“我活了79岁,头一次遇到这么热的天气。”
聊着聊着,一阵悦耳的蝉声从头顶上响起,我不觉笑着问道:“蛐蛐也上树吗?”顿时,周围的人们一阵哄堂大笑,那位老爷子说:“哪有这么大的蛐蛐,这是树上的知了子。”
知了就是蝉儿,这我还是知道的。北方天冷,是没有蝉声的,当然也就无知了,难怪我会张冠李戴呀。至于蛐蛐吗,全国到处都有,不久前我看过《彭城晚报》上一篇文章,题目为《徐州何处蛐蛐声》就是作者写小时候斗蛐蛐的故事。南方和中原地区并不缺乏蛐蛐,曾在大学时代学过古文《促织》,似乎是浦松龄老先生的大作,记叙了皇宫乃至民间斗蟋蟀的故事,这个蟋蟀即蛐蛐。故事发生地为中原地区,山东亦为中原腹地,这树上的蝉儿鸣叫真是像极了蟋蟀的叫声,其实,蟋蟀是由于振翅摩擦发出阵阵声音,而蝉则不同,上了“度娘”后才知道:会鸣的蝉是雄蝉,它的发音器在腹基部,像蒙上了一层鼓膜的大鼓,鼓膜受到振动而发出声音,由于鸣肌每秒能伸缩约1万次,盖板和鼓膜之间是空的,起到共鸣的作用,所以其鸣声特别响亮。并且能轮流利用各种不用的声调激昂高歌。雌蝉是“哑巴蝉”。雄蝉每天唱个不停,是为了引诱雌蝉来交配的。蝉肚皮上的两个小圆片叫音盖,音盖内侧有一层透明的薄膜,这层膜叫瓣膜,其时是瓣膜发出的声音,人们用扩音器来扩大自己的声音,音盖就相当于蝉的扩音器一样来回收缩扩大声音,就会发出"知——了,知——了"的叫声。雌蝉的肚皮上没有音盖和瓣膜,所以雌蝉不会叫。
蝉儿总是和我有一些解不开的缘。再一次见到蝉,不是在南方,也不是在中原,竟在黑龙江的镜泊湖。2010年8月,我应邀参加“全国网络媒体龙江行”活动,来到了牡丹江市的镜泊湖,我们下榻在湖畔宾馆,在广场的果树林下,我发现了一只了无声息的蝉儿,体形与关里的蝉儿相较略小,体呈黑色,我当即用相机拍下了照片,后来,请教了农艺专家,说这叫蚱蝉,也叫黑蝉或秋蝉,是果树的一种害虫,在全国各省均有分布,我看到的就是秋蝉,专家还说,黑龙江极少有人能见到秋蝉的。
2009年,儿子上了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我夫妻二人送他入学时,正是蝉儿放开喉咙歌唱之际,满校园的蝉声不绝于耳。我惊奇于这造物主的杰作,竟立于高大的梧桐树下,想寻个究竟,直到把脖颈望酸也没找到那神秘的歌唱家。第二天,又重复于昨日功课,妻笑言我是“蝉痴”。功夫终不负有心人,第三天,当树上蝉儿刚亮出嗓门,我就发现了宽大的梧桐叶下面趴着一只蝉儿,状如大蝇,羽翼透明,鼓起腹部吱吱地鸣个不停。可惜我持的相机没有太高的焦距,拍不下来,心中十分遗憾。
儿子开学军训后,大学搞演讲,他就以蝉为话题写了篇文章,其中谈到“来到中科大,就要像蝉儿一样,默默在土里坚守17年,就为了一个夏天的欢乐歌唱。”中科大人许多“大牛”,就是像蝉儿那样,在实验室里耐得住寂寞,捕捉着科学发现的瞬间。或许,正是这种蝉儿的精神令这些“大牛”功成名就,我突发奇想,蝉儿的精神也就是科大人的精神吧!
说起中科大人的精神,我想起了一件事。那天和儿子路过化学楼,儿子指着那栋不起眼的楼房对我说,爸你别瞧不起这破旧的楼房,里面不知出了多少“大牛”,这个楼年年着火,今年没着火,我们都感到奇了怪。我走近前去仔细观瞧,果然,每间窗户都有被烟火熏燎的痕迹。我心想,科学实验也是很危险的事呀。儿子是学物理电子专业的,我提醒他说,以后进行物理实验要注意,特别是核幅射的项目尤其应注意。儿子却说,科学是要付出代价的,没有奉献精神你就不能做个科学人。我无语了,因为孩子长大了,自有他的主见。
我现在已经离开合肥,回到了黑龙江,再听不到蝉儿的歌唱,但那树上悦耳的吱吱鸣叫声仿佛就在耳边。想起了南朝诗人王籍的诗: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以诗人看来,林中无蝉则不林,山中没鸟不为山吧。
生活中缺少了蝉儿的鸣声,真的似乎少了些什么,我曾努力地想,到底少了些什么,让我这样地失落。结束本文前我可以告诉大家,我找到了失落的东西,那就是人与蝉的关联,也即人与大自然密不可分的联系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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