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国营企业浮沉》第三部国营企业衰落十四章（二）

柏林桥 · 发表于 2021-1-2 16:33:42

本帖最后由柏林桥于 2021-1-2 16:34 编辑

二

——瓦解原本秩序的唯一，是自私盲从的权力操纵……

新任总经理樊真诚虽然已经宣布散会，但到会的人们依然不动，还各就各位，互相对望着。似乎他们在做心灵交流，似乎在相互鼓励着，把对滨海市人民政府以企业重组为借口，摊派企业资产分括入私囊的不满意见说出来，期待着会议继续。然而他们个个眼睁睁地，看着新任总经理樊真诚，从座位上站起来，直接走出会议室，又没有一个人说话。

“现在是姓樊人的天下，我们不但没有说话的机会，就算说了也没有用！”人事部经理陈一天，看到新任总经理樊真诚走出会议室以后，说着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

“滨海市的天下属于姓樊人的又怎么样？下次开会我们一定把问题说明，看他姓樊的人怎么处理。”财务部经理郑艺君，说着也从座位上站起来。

“对。下次开会我们一定要把个人意见说出来。”没有在这次会议上发言的人们，同时站起来说。

“散会回去吧！下次再说了。”张明均副总经理，顺应着人们的话说的同时，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往会议室门口走去。人们随着张明均副总经理的身后，也都离开了会议室。

可是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不再有下次领导班子会议。新任总经理樊真诚，自第一次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以后，一连二个星期没有在公司出现过，当他重新出现在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时候，他并不召开领导班子会议集思广益，讨论如何开展公司的业务工作问题。而他一个人单独走进行政办公室主任李博的办公桌前，坐下椅子上，要求李博主任把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公章交出由他管理。樊向强在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讨要公章管理，控制银行账户的伎俩重新在总公司重演。只是樊真诚的目的不在于控制银行账户，而是为了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的移交不受阻：事关樊向强挖掘掏空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伍仟六佰多万工程赃款的合法性问题。因为工商行政管理部门，需要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加盖公章意见，同意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独立，樊向强才能办理独立法人经营许可证；办理出独立法人经营许可证，他才具备独立法人企业资格；具备独立法人企业资格后，他才有资格支配伍佰仟六佰多万元工程赃款，逃避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员工和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法律追究，他才能把非法所得转化为合法所得，进入私囊。

按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原总经理陈持才，在职时的党委和公司领导班子会议决议，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在没有清查账目，按企业重组人员去留比例合理分配资金积累之前，是不会加盖公章，做出同意意见，让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独立的。新任总经理樊真诚否定原党委和总公司领导班子的决议，主张按滨海市人民政府和滨海市发展计划委员会摊派企业资产的通知文件履行，遭到职工干部们的强烈反对。他既然无视职工干部们的意见，一意孤行，按樊志光市长的意志行事，他就必须寻找渠道，争取主动；新任总经理樊真诚讨要公章自我管理，目的就在于此。

法定代表人总经理掌管企业公章，在民营私人企业是普遍存在的现象；可在全民所有制企业，在当时是少有的，但也未曾不可。这就是樊向强和樊志光市长叔侄俩，谋求新任总经理樊真诚自管公章的预定计划，对原总经理陈持才的人事调动，目的就在于此，这也是樊向强和樊志光市长叔侄俩的阴谋指导作用。

“今后总公司的工作需要重新调整，你先把总公司的公章交我保管，我要为总公司今后承担一切责任，我不能按原来的模式管理公司。”新任总经理樊真诚，坐在李博主任的办公桌子对面的椅子上说。

“公司原来的管理模式，发生了什么问题，造成过什么重大经济损失吗？”办公室主任李博意识到新任总经理樊真诚这一行动，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其实就是配合滨海市人民政府摊派企业资产入私囊，因而故意质问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新任总经理樊真诚说。

“既然公司的原管理模式，不造成任何过错，为什么要改变啊？”办公室主任李博毫不客气地追问说。

“我对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管理，有个人的想法，有个人的做法。”新任总经理樊真诚说。

“说说你个人的想法，做法；让我们感受一下预期效果，让大家心里留下一份期待可以吗？”办公室主任李博说。

“还没有形成一个方案，我整理完善以后再向大家公布。”新任总经理樊真诚说。

“既然你的想法还没有成熟，怎么可以如此盲目，就要求我交出公章了啊？”办公室主任李博说。

“为了工作方便，公章迟早你都要交给我的。”新任总经理樊真诚说。

“既然是迟早交给你的问题，又何必在乎早一天迟一天，为什么不完善你的管理方案，宣布让广大干部职工认同后再移交呢？”办公室主任李博说。“我管理公章是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党委会和领导班子研究决定，在全体职工干部大会上公布承担责任的，我不能单独与你个人私下移交。你如果非要我交给你不可，最起码你要在总公司党委会和领导班子会议上宣布，阐明你要移交公章的原因理由。这是我必须要为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全体职工干部承担的基本责任，希望你能够理解。”

“公章一直都是由你掌管吗？”新任总经理樊真诚问。

“是一直由我掌管。原总经理陈持才从来不管公章，他一切事情都是公开办理的。”办公室主任李博说。“如果我在工作上对你有什么不便，请总经理多多指教！”

“不是我个人问题。主要是工作开展问题。”新任总经理樊真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说。

“我知道了。你完善个人的管理方案，宣布得到广大干部职工认同以后，我会自觉把公章交给你的。”办公室主任李博说。

“办公室里只有你一个人上班吗？”新任总经理樊真诚，说着从座位上站起来。其实他早在走进行政办公室之前，已经看到只有李博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才够胆走进去提及移交公章的事的，现在故意询问是为了寻找下台阶的话题。

“是的。只有我一个人。我怕总经理你有事，不敢离开；这段时间员工们都在外面忙事。”其实自从新任总经理签到上任那天，在会议上暴露自己支持市政府，以企业重组为借口摊派企业资产的观点立场，和近两个星期的失踪，人们已经产生了思想情绪，对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未来，失去了期待，对工作得过且过；失去了往日那份热火朝天的工作热情和忠诚，只是办公室主任李博没有明说而已。

新任总经理樊真诚，根本不把办公室主任李博的解释当一会事，他默默地走出行政办公室，连路通过财务部办公室，人事部办公室，劳资部办公室，工会办公室，都不调头看一眼，或者关心一下是否有人上斑，就直接走到电梯口，按开电梯门，走进电梯间里上五楼自己的办公室里。

新任总经理樊真诚走后，办公室主任李博，马上抓起办公桌面上的电话，与副总经理张明均联系，把新任总经理樊真诚刚才对他提出的要求告诉他，俩人进行意见交流。

副总经理张明均一听说新任总经理樊真诚要擅自管理公章，马上想到樊志光市长，为了消除掩盖侄子樊向强挖掘掏空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伍仟六佰多万工程赃款的证据；千方百计，不惜影响，多次带领市人事局副局长支艳阳，亲自到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否定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撤除樊向强经理职务的人事决定，采取引诱威胁的手段，要求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办公室主陈祥和，交出公章达不到目的，又利用公安派出所护航，打砸仓库，捣乱财务账，抢劫财务账单，企图毁灭证据，被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副经理陈持德和工程部主任莫非阻止不成，再勾结交警支队长阴谋设置陷阱，以交通违规为由，把主导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工作的副经理陈持德行政拘留，强行推进看守所，继而落井下石控告他，以“涉黑案”持枪恐吓的罪名，置他于死地，等等不可告人的手段，给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职工干部们带来的压力，又扩展到总公司来。如何处理这件事，将是他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的关键，他不希望自己，像下属装饰工程公司副经理陈持德一样，成为维护真理的牺牲品，被他们陷害得失去人身自由。他在电话里告诉办公室主任李博说：

“你等我，我下去跟你商量。”他挂断电话，马上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就调头，往左看一眼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关着，悄悄地溜下四楼。

行政办公室主任李博，仍然是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副总经理张明均，一走进他的办公室就说：

“新任总经理樊真诚要求你交出公章，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一离开我，我就给你打电话了。他在我办公室大约坐了半个小时。”

“都说了些什么？”副总经理张明均因分管下属装饰工程公司的工作，对总公司当时撤除樊向强的经理职务，任命周克隆为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经理，周克隆暗中配合滨海市政府樊志光市长支持樊向强，与坚持正义的陈持德一帮人暗中周旋的局面，正好是他现在的角色所面临的处境，他想从新任总经理樊真诚的话语中，了解他们下一步的计划，以便采取措施，因而他急着问。

“他还有什么好听的话说啊？不都是说一些他要求掌管公章的理由吗？”办公室主任李博说。

“他要求自我掌管公章的目的很明显，是为了暗中否定我们原党委对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重组的处理意见，不想和我们当面争议而架空企业重组领导班子的作用，否定清查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的账目，否定按企业重组后的人员分流比例合理分配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资金积累的决议。企图通过自己个人的意见，加盖公章报送工商行政管理部门，让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独立，让樊向强挖掘掏空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的伍仟六佰多万元工程赃款，逃避法律责任的追究，为他的非法行为寻找合法的理由，让职工干部们丧失法律追究的依据，让我们哑巴吃黄连，为职工干部们承担丧失真理良知的罪名，千万别把公章交出给他，说这是我们大家的意见，要交要当面通过大家同意。”副总经理张明均说。

“我没有交出给他，所以我才给你打电话商量下一步对策，可能他们不会就此罢休的。处理不好，说不定我们又像陈持德一样成为他们迫害的对象，经受苦难。”办公室主任李博说。

“我就是担心下属装饰工程公司那些事情，再度在我们总公司发生，才下来跟你商量的；快打电话叫党委副书记和各部门的头来，听听他们的意见。”副总经理张明均说。

“他(新任总经理樊真诚) 还在五楼，看到我们避开他开小会不大好。”办公室主任，李博顾虑地说。

“你拒绝他交出公章，他现在忙着打电话跟樊志光市长商量对策还来不及，那有心情管我们。我们不必以开会的方式来商量，当作自然会集在一起的形式聊天；就算他来看到也说明不了什么。”副总经理张明均说。

“好。我马上联系他们。”听到副总经理张明均说得有理，办公室主任李博，马上行动……

“看来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争夺公章那场斗争又在我们总公司展开了。”党委副书记兼工会主席程仪，接到办公室主任李博的电话以后，第一个走进行政办公室来说。

“滨海市怪事连连，堂堂市长不务正业，企业人事调动一切都是为了个人的利益。调一个教育局长来出任房地产企业的总经理，本身就是玩弄老百姓，你们亲眼看到的，自从那天在会议上，咬定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重组后的资产，声明如数划割给市政府，让樊向强装进私人腰包以后到现在做了些什么呢？关心过公司的业务发展问题，或者问谁了解过公司的业务，发展到哪一步工作没有啊？‘凤凰花园’新城区的开发，摆着要筹措资金投入，这是张明均副总经理在会议上向他汇报说明的，他不还是把它搁置一边，配合滨海市政府樊志光市长，千方百计划割企业资产入私囊，让市长侄子樊向强挖掘掏空工程款的违法行为，早日逍遥法外；为违法争取合法机会，控制公司公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消除我们的抵抗能力，以便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吗？”经营部经理陈伟大，跟着党委副书记兼工会主席程仪，走进行政办公室说。“不要交出公章给他们，要怎么样处理，我们共同担当责任。”

“教育局长懂得什么房地产业务工作啊？你叫他如何着手房地产的工作呢？你们还抱着期待的心态，希望他来为我们筹集资金建设‘凤凰花园’新城区。你们想得倒美，他把这个责任放在自己的心里吗？就算他认定这个是他本人的责任，可他有这种能力吗？你们都把滨海市政府樊志光市长看成白痴，难道他不知道房地产企业需要哪一种类型领导吗？他需要的不是熟悉房地产业务工作的人才，他用的是顺从他的意志，执行他命令的人，你们房地产企业的工作开不开展，有没有效益，跟樊志光市长有什么关系呢？滨海市与全国十三个同时开放的沿海城市建设相比，远远落后了二十年。以农业带动工业发展的错误决策，提倡重点发展农渔业带动工业政策，把国家划拨给滨海市人民的建设资金，扔进海水中被浪涛吞没了；把立交桥建设成高架桥劳民伤财，今年改建这条公路，这条公路同时又是明年的改建计划，一次投资当两次投资的决策效果，他又承担了什么责任啊？不是照样当他的市长吗？陈持才总经理的期任还没届满，就急于半途调离他的目的何在？不都是因为他不按照滨海市政府樊志光市长的意志执行企业重组，组织什么企业重组领导班子，清查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的资金积累，实行按企业重组后的人员分流比例合理分配吗？调动教育局长担任我们房地产企业总经理的目的，就是否定我们公司原党委和领导班子的决议，要求交出公章给他个人掌管，是我早意料到的事情，他们重复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那一套，除非我们按照滨海市政府樊志光市长的意志执行企业重组，划割摊派企业资金毫无怨言，要不他们就不可罢休。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选择：一条是团结一致坚持原则，维护原党委和领导班子的决议。二是放弃原则，随他们剦割。”后勤部经理叶子，随后走进行政办公室来说。

“我们不能让他们随意剦割。岂有此理，挖掘掏空公款，又想变相逃避责任，你们个个男子汉大丈夫，如果学乌龟不敢露头，我的老婆娘出来跟他们算账，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财务部经理郑艺君接着走进来说。“千万别把公章交出去，你说大家不同意，看他们能不能把我们全部抓进去看守所。总公司跟下属装饰工程公司不同，下属装饰工程公司主要是副经理陈持德个人在发挥作用，员工们习惯以他为中心决定事物，所以那些不法分子的矛头针对他个人，给他贯以罪名进行加害，企图摧毁他的威信，瓦解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员工的团结，瓦解员工们的自信心，失去对陈持德副经理的信任，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就等于群龙无首，毫无主张乱成一团。总公司你们个个是人才，又如此同心协力，比不上下属装工程公司副经理陈持德一个人的能耐，你们就别当男人了。”

“我们是不是男子汉，或者说我们能不能坚持原则维护真理，跟交不交出公章没有多大关系。交出公章也不能说明就把原则和真理丧失了，原则真理是一个人对事物的衡量标准概念；是由个人的知识修养，和在对社会事物的认识过程中，通过大脑思维形成的思想认识准则，是由有型的事物依据，形成人的思想体系认识过程得出的结论，是扎根于人的思想灵魂深处的印象。公章是为人设定的行事模式程序服务的，发挥着印证依据的作用。如果他们违反程序操作，我们也有资格否认他的合法性，不认证他这种模式程序；也可采取法律手段来限制他们的作用。当然我们有预防性措施，预先制止他们产生影响固然理想；如果我们因疏忽或者在某种客观因素条件下无法预先采取措施，或者无法逃避坏结果的产生，只要我们有真理这份认知和坚持，不怕艰难险阻，像我们下属装饰工程公司副经理陈持德一样，蹲监狱也不畏惧，就不用担心我们企业的资金财产被划割。我们大家都应该学习陈持德副经理这种坚忍不拔的精神，其实我们也应当继承他这份责任，去完成我们应尽的义务。事物发展的转向，需要我们承担起这份责任，需要我们这样做。如果我们大家真的不如下属装饰工程公司陈持德副经理一个人，真的就太没出色了。”工程部经理梁国松说。

“我不认为自己被樊志光市长的权衔压倒，他是市长又怎么啦，不都是会搞阴谋诡计，会寻找借口，会推辞责任一些伎俩；仗恃权势欺骗压迫老百姓。人是要有道义，实事求是才令人佩服的。我不相信樊志光这样发展下去，能逞势一辈子，他现在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一样臭名昭著，各行各业的群众都在议论他的不是，“你吃大便（边），我吃小便（边）”这种认知水平能力的市长，真是给GC D丢脸，就算执政党保他也有限。看他处世的行为，更像狗急跳墙，乘机诈骗捞取一把一样。哪像一个为几百万人民的福祉着想的市长，如此明显而不顾影响地，为侄子亲属没完没了地开绿灯，围绕着他个人的利益，一二再，再二三地干涉企业的事务，变动企业人事。教育局长来当房地产企业公司的总经理，是樊志光这样的市长才创造得出来的奇迹，也许房地产企业公司那些总工程师，副总工程师，工程师，技术员，会计师，经济师，专业管理人才，研究生，博士生之类，在他的心目中，只不过还是一群需要教育的中学生，需要教育局长来编排指导他们的课程。真是世界无奇不有，滨海地区个个是吃白米不是吃饭的人，连市长都要挑选特殊有耐性的：不厌其烦地为个人利益，面不变色心不跳地亲自下到企业面对群众，干涉完下一家企业的内务，又干涉上一家企业的内务。真是岂有此理，我们就是不交出公章，看他能怎么样。”人事部经理陈一天，随着人们走进行政办公室，愤愤不平地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