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yarlly 于 2014-1-8 16:22 编辑
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的老北门是暖黄色的。
中秋已过,已颇沁凉。穿过这座简单的水泥大门时,却能感受到一丝别样的温度。四下打量,依傍在旁的茂盛紫藤倾泻下来,与中国科大首任校长郭沫若题写的红色校名融为一体。
据说,每个中国科大人都对老北门有特殊的感情。只有走过了它,你才算真正被赋予中国科大的名号。
沿着这道老北门出发,我们试图触摸科学赋予中国科大的灵魂。
两个北门
怎么里外有两个北门?作为初入中国科大的人,记者颇为迷惑。
仔细端详,临着校外黄山路的新北门是道简单的电动门,只有门口大石上刻着的几个大字才让人知道这是中国科大,很有些理工科的“实用范儿”。
顺着新北门往里走上百米,就到了老北门。
在建新北门的时候,学校原本决定让老北门“卸甲归田”,没想到师生们却不干了。
“老北门没有了那还得了。”现任中国科大学生处处长董雨,当年入学时正是从老北门走进来的。最终,在不少师生通过教代会代表、校团委委员、校学生会委员的屡屡提案下,保住了“老北门”。
从此,中国科大拥有了两个北门。
1970年2月,中科院和安徽省革委会决定将中国科大迁至合肥师范学院旧址。中国科大人第一次走进老北门。
那个冬天很冷,对于中国科大师生来说尤甚。
1969年末,由于“珍宝岛事件”,中苏关系紧张。出于战略考虑,一纸“南迁”令,让整个学校从北京搬到了安徽省安庆市马山党校的一栋三层小楼里。
据老人们讲,那栋小楼玻璃窗户透着风,屋子里也没有床铺和席子,师生们只能买来稻草当铺盖,人挨着人在稻草席上蜷着。
原中国科大副校长韩荣典就是随迁过来的58级校友。他还清楚地记得,学校从北京迁过来以后,设备损毁惨重,实验仪器、固定资产损失三分之二。而且,这个文科院校的校舍面积不足6万平方米,不仅没有地方搞实验,就连仪器都在露天晾着。想要买个合适的螺丝钉、螺丝帽、铅丝,都得出差去北京、上海。
除此以外,教师数量流失约50%以上。1972年,全校讲师以上职称的人数不足百人。到1977年底,中国科大也只有正教授8人,副教授10人,讲师126人。
正是如此,老北门是中国科大涅重生的见证。之后每一级新生都会从老北门迎入,每届毕业生都要经过它的洗礼。在中国科大人心中,老北门和边上那棵巨大的紫藤,永远是魂牵梦绕的故乡。
梦牵京城
穿过老北门,笔直的大路旁栽满了樱花树。若在路上抓几个学生问这路的名字,他们只会告诉你叫“樱花大道”。但原先,它叫“玉泉北路”,这是个充满回忆的名字——中国科大建在北京的玉泉路校址。
樱花大道两旁,不规则的池塘像极了大小圈儿的眼镜片,因此,便依着北京香山将它命名为“眼镜湖”。
从空中俯瞰,中国科大的道路都是正东正西的,像极了北京城的格局。
中国科大最初的建立,部分原因是因为“两弹一星”缺乏后备人才。
1958年春,时任中科院力学所所长钱学森、副所长郭永怀、书记杨刚毅提出,“两弹一星”不能只依靠研究所里的海归科学家,必须培养一批年轻的后备力量从旁协助。所以他们向时任中科院院长郭沫若汇报,表示力学所要办一所“星际航行学院”。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在中科院院务大会上,力学所话音刚落,各个研究所就纷纷表示自己也急需培养后备军。因此郭沫若当机立断:“咱们就办一个中国科学技术大学!”
在接下来不到半年的时间里,中国科大就完成了从中央批准、筹办、登报招生到新生入学的整个过程。并由钱学森、华罗庚、赵忠尧、贝时璋、赵九章、郭永怀等13位中科院研究所所长、副所长亲自披挂上阵,兼任中国科大13个系首任系主任,打造了“全院办校、所系结合”的无间配合。
老人们回忆,那时候的中国科大可谓是“手眼通天”。
教学效果出现问题,中央来电话建议调查原因;“三年自然灾害”时,师生出现浮肿现象,中央立即发给师生每人一斤豆面补充营养;当时的副总理聂荣臻亲自在开学典礼上演讲,要“把红旗插上科学的高峰”在创办一年后,中国科大便与清华、北大同列,成为全国重点大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