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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古代诗人是不能闲的,一闲就会舞文弄墨、天马行空、“秋思”泛滥。
君不见,“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情逸致;
君不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闲愁离恨;
君不见,“昔人已乘黄鹤去…白云千载空悠悠”的闲云孤鹤,皆是因“闲”而起。
今夜中秋,皓月当空。
今夜月圆,偷闲躲静。
卸下了工作的纷纷扰扰,远离了白日的繁华喧嚣。
举杯邀明月,酒至微醺时,顿觉气定神闲,满目皆空:
什么功名利禄,不过过眼云烟;
什么富贵荣华,皆是草头之霜;
什么江山美人,终成一冢荒丘!
闲来思过往,
过往已磋砣。
思绪忽然就飘回了1993年刚参加工作至2005年那段青涩的时光。
那时,初出校园,也曾雄心万丈,也曾激情澎湃,更有一种“敢叫日月焕新颜”的宏图壮志。
可现实给了梦想迎头一击,在知道自己改行无望的结局后,我选择了接受,沉默,甚至颓废。
在某个偏辟的乡镇消耗着自己最为金贵的青春,直到身上仅存的一丝锐气和最后的一点耐心被现实的棱角打磨殆尽,才不得不褪下孤傲的面具,南下漂泊、寄人篱下。这一去就是十余年。
十年、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年可供挥霍?
昔日同学,如今已成各行翘楚,各显神通。
或是破釜沉舟,闯荡拼搏,如今在沿海打下江山、根深蒂固的;
或是卧薪尝胆,学至博士,而今在大学闭门钻研、潜心育人的;
或是励精图治,自学成才,在律师圈内风生水起、呼风唤雨的;
或是精通经营之术,在商界驰骋四方、吒咤风云的;
或是深黯为官之道,在官场扶摇而上、平步青云的;
……数不胜数,不胜枚举。
只有我,一闲荒半生。毕业在哪儿,如今依然在那儿,原地踱着步,转着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似一尊千年古佛,闲看庭前花开花落,静观天空云卷云舒。只是心情已惘然,初出茅庐时的那份淡然自若,那种宠辱不惊已不复存在。
“十年老尽少年心,”
归来已是尘满面。
“忆往事如烟,惜浮生若梦。”
“叹十年心事,休休莫莫。”只有那些年为赋新词强说愁而写过的那些文字,至今还在尘封的QQ空间、遗忘的论坛、抑或某个报纸不起眼的角落里幽怨地诉说着曾经的落寞和孤独。
当年那份对文字的偏执和痴狂早就在二十九年前灰飞烟灭。命运有时就是这样,你选择了一道门,它就为你关上了另一扇窗。只不过,当年,我选择的是一扇窗!
今夜月凉如水。
今夜心静若水。
时间打了个盹,醒来已逝四十余年。
浑浑噩噩四十年,平平淡淡半辈子。
栽花插柳随意去,荣辱得失皆从容。
今夜月明星稀。
今夜冰壶秋月。
思往事,往事唏嘘。
忆过往,过往凝噎。
俱往矣。
何不趁此刻月华如水,独守一隅,斟一杯小酒,听一曲水月禅心,就让这潺潺流水的清音,洗涤内心的尘垢和浮臊,静享这秋夜的安祥和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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